古汀州府属八县传统民间习俗之信仰民俗
定光古佛信仰是客家最重要的民间信仰之一。岩前狮岩定光园景区位于武平县岩前镇灵岩村,景区由狮岩、均庆院、千佛楼、洞殿、何仙姑亭等景点组成
客家传统民间信仰为多神信仰、泛神信仰,没有整姓整族或整个村同信一种教一种神。一般不论儒道佛,还是妈祖娘娘保生大帝,甚至耶稣基督,见神即拜。寺庙里往往道释杂处、仙佛同居、同享香火。常出现佛教寺庙里没有释迦牟尼,道观里没有太上老君或元始天尊。佛教忌杀生、吃素,却照样以猪羊鸡鸭供祭迎神打醮,则把附近的菩萨、神仙统统抬到一起,和尚、道士同时请来念经作法。新居“出敏”,可以道士出煞也可和尚出煞,也口由老泥木匠师傅、甚至木偶戏神田公来出煞。家人得病去求药王菩萨,想生男婴则求送子观音、招弟哥哥,想读好书有出息,则祈求文昌帝君等等。还有信仰马公、石公、杨公等地方神的。
传统信仰许多属原始信仰。如敬天地日月,认为“抬头五尺有神明”、天最主持公道,当天放香桌敬天神,祈求上天保佑,有事“当天发誓”;对“地”的信仰更普遍,大小村庄都有神坛、土地庙,敬奉土地公公;认为月亮是女性之神,称“月光娘娘”、“月姑”,孩子不能用手指月亮,否则会未老就耳背。中秋节需香烛月饼拜月姑。求挂卜算也有“问月姑”;也信风雨雷电神。大小村庄的村口水旁都种片树林,称“水口树”,这是整个村子的“风水树”,它关系到全村人的兴衰荣辱,谁也不能砍。有的父母希望婴儿长命百岁,便找一古树来作“契父母”,给孩子取奶名“榕树生”、“樟树子”之类,逢年过节带孩子到这古权下烧香磕头。客家的各种传统民间信仰互不排挤、和谐共处。
旧时客家农村群众,有在除夕当天先祭拜土地神、五谷神和灶君菩萨,而后才自己过年的习俗。那时的农村,大多在田野建有五谷神坛,在村头古树下建有小小的土地庙,尤其家家户户都供奉有灶君菩萨。这是最深入客家人群中,最普遍、最广泛的民间小神信仰民俗。
客家人的厨房,都砌有烧柴火的炉灶,称为“灶头”;把灶内火烟引向烟囱排出室外的炉灶结构,称为“灶额”。在“灶额”的最顶端,便是供奉灶君菩萨的所在。所谓菩萨,其实只是一小张粉红纸张,中间印有“南天护国司命灶君神位”字样。两侧是一副对联,上联是:“上天言好事",下联是:“下界保平安”。这对联内容,是百姓对灶君老爷的希望。按民间传说,灶君是玉皇大帝派驻各家各户的,其任务是考察这家一年到头的所作所为,后时维护这家的平平安安。到了每年的农历十二月二十三日“入年界”时,灶君要回转天庭述职,向玉帝报告这家一年来的表现,所以家家户户要“送灶君”,即把灶君从灶额撕下,以香烛祭拜后当天烧化,希望灶君老爷返天庭后,在玉帝面前多说好话,所以上联是:“上天言好事”;到了农历十二月二十八那天,灶君在天庭汇报完毕后,又要再回到这家履职,要和这家一起欢度春节。所以家家户户在除夕吃年夜饭之前,先要“接灶君”,即把春节前就买好的新灶君重新贴上灶额,以供品香烛祭拜,请他吃年夜饭,欢迎他重新进驻家中,希望他“下界保平安”,护佑他家新的一年平安无事。“灶君信仰”,成为最深入普通百姓人家的民间信仰。
如果把灶君进驻千家万户的职责,比喻成今天的“纪检监察员”的话,那么一个村的“土地伯公”就如同这个村的“村长”,掌管着这一方土地的社会行政管理事务,据说过去老虎进村打猪,都要事先经土地伯公同意才行;而五谷神,则如同分管这个村农业生产的“农技干部”护佑着这个村的五谷丰登、六畜兴旺。这样,有灶君管着家家户户做好事不做坏事,有十地公公管着日常社会的正常运转,有五谷神分管生产的丰收,便构成了社会最基层的村和户完整的“神权”管理网络。此外,还有一些专门的行业,也有自已的小袖信仰民俗,如商人供奉财神爷赵公元帅,木匠师傅供奉鲁班先师,泥水师傅供奉杨公菩萨,木偶戏艺人供奉戏神田公元帅等等。旧社会的老百姓,身受政权、族权、神权、妇女还加上夫权等“四权”的统治而客家百姓,则期望通过这个小神信仰民俗所形成的“神权”在农村基层达到从另一层次构建和谐、稳定、平安、小康社会的美好、善良愿望。
有意思的是,据说台湾客家农村也有类似的民间信仰习俗,这又从一个侧面,佐证了两岸深厚的文化渊源。
在客家信仰民俗中,更要提及“定光古佛信仰”。定光佛即燃灯佛,本是印度古佛,曾点化释迦菩萨成佛果。古佛圆寂升天后,各地均有高僧自称或他称为“定光古佛转世佛”。在我国北宋初年,泉州同安(今属厦门)籍高僧郑自严(934年-1015年)到闽、粤、赣地区弘法,在三省广播善事,帮助土著和移民除虎蛟、兴水利、疏河道、惩恶扬善、弘扬佛道,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当时闽、粤、赣客家地区的社会稳定和发展。尤其在武平附近活动近50年,至宋大中祥符八年(1015年)82岁时,他圆寂于武平岩前南安岩。由于他在群众中广受赞誉、影响深远故时人称其为定光古佛的“转世佛”。在其圆寂前后,宋代朝廷多次给予敕封,崇宁三年(1104年)更被朝廷加封为“定光圆应”,正式承认其为“定光古佛”的“转世应身”。此后,闽、粤赣地区广大民众到处立庙祀奉,民间世代流传许多关于他显身弘法、为民兴利除害的传说故事,成为许多客家民众心中的“保护神”,信众颇多。随着客家的历代迁台,也把定光古佛信仰带到了台湾,在台信众也很广,至今尚存有始建于清乾隆26年(1761年)的彰化“定光佛庙”和始建于清道光三年(1823年)的淡水“鄞山寺”。定光古佛信仰,也成了联结海峡两岸客家人的精神纽带之一。
(辑自《闽西客家文化大典》,编者供稿,原作者何志溪)